时隔这么多年，苏洪远还有机会听见苏简安叫他爸爸，内心当然是欣慰的。但是他知道，这种欣慰，没有挑明的必要。

幸好，陆薄言是在带着她离开公司之后，才告诉她这件事。

陆薄言和穆司爵在客厅，念念扶着茶几站在地毯上，正在伸手去够茶几上的一个玩具。

唐玉兰停了一下，仿佛是在回忆，过了片刻才说：“薄言小时候，我也给他织毛衣。有一年春末给他织了一件毛衣，织好已经夏天了，到了秋天能穿的时候又发现，已经不合身了，最后寄给了山区的孩子。那之后我就记得了：年末帮孩子们织毛衣，可以织得合身一点；但是年初织的毛衣，要织得大一点。”

但是，距离悲剧发生，已经过了十五年。

“沐沐，”康瑞城叫了沐沐一声，“换鞋，跟我出去一趟。”

苏简安到现在还记得，好几次她把晚餐端出来的时候，陆薄言脸上嫌、弃、的、表、情！

小家伙们聚在一起，完全不需要大人操心，他们彼此为伴可以玩得很开心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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陆薄言走过去，轻轻推开门，看见两个小家伙睡眼惺忪的站在门后。

相宜在地毯上滚了两圈，像个小肉，团一样爬起来，奶声奶气的说：“哥哥，再来！”

康瑞城直接无视了沐沐可怜兮兮的样子，自顾自地说：“休息半个小时。半个小时后继续。”

如果说是因为爱，这个理由有点可笑。

尽管他很喜欢这种温暖，但是他不愿意把许佑宁带走。

他在不安和不确定中徘徊了太久，现在一切终于尘埃落定。

十五年过去，他已经不需要再躲起来，生怕康瑞城发现他和唐玉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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